说到抓娃娃这件事情很多网友都觉得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一点点有意思啊,年轻人现在都在一直抓,不得不承认还是真的是趣味十足啊,但是最近在微博上面出现了一则新的热词,那就是有爸妈竟然也迷上了抓娃娃这样的事情,所以这是为什么呢?其实这也是有故事的,那么下面就跟随小编一起看看相关的介绍吧!
其实就是微博举行的一个话题了,而且很多网友都留言说出了自己的故事,这其中就有一位说到了自己的爸妈竟然为了抓娃娃花费了1万多,这让很多网友都对抓娃娃这件事情关注了起来,有位爸爸妈妈也分享了一下抓娃娃的经验,感觉非常的实用!
这项童年的线下游戏突然间又红了,全国娃娃机达200万台,这次“上瘾”的可不止年轻人:“常以一个月花不掉500块钱为荣的我爸;舍不得买昂贵化妆品,不把衣服穿破就一直放在衣柜里的我妈,居然在抓娃娃上花费了1万多”[二哈]
大家别以为看上去比较的简单但是实际的操作都是需要去实践的!
这是真实故事计划的第204个故事
痴迷抓娃娃机的老人们
一
我在北京的第二年,终于脱离了月光族的队伍。2016年底,账户上还有两万元余额,我决定带爸妈出国旅行一趟。虽然从小学习成绩好,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但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啃老,过去出国旅行都是我妈付钱,这次我打算变一变。
因为要从首都机场出发,爸妈提前两天来到北京,除夕前几天的北京异常萧瑟,小区附近的菜市场都关门了,我只好带二老到三公里外的超市买菜。
超市门口有五台娃娃机,平时买完东西,我都会去玩两把试试运气。两元一次,童叟无欺,抓到娃娃的概率很小,我归咎于运气。运气最佳的一次,我花28块钱抓到了一只中号的Kitty猫,更多的时候却是血本无归。
每次玩这样的游戏,我总能想起童年时爸妈带我去公园坐旋转木马,还有我爸教我在电脑上扫雷和接龙。这一次,一家人正要进去买菜,看到娃娃机,我的第一反应是也许爸妈也会喜欢这个游戏呢。
我们来到娃娃机前,我像老师一样给他们示范投币、移动控制柄、按下抓取键,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器,像第一次发现世界还有这么稀奇的玩意儿。
“不对,钩子往前挪……往后,再往左一点……”我听老爸的指挥按下抓取键,但一无所获。
机械兵出身、爱摆弄家具家电的老爸有些急了:“你这样肯定抓不到,换我来。”示范三次后,老爸摩拳擦掌地上阵了。
老爸对抓娃娃表现出十足的天赋。虽然第一次玩,他却分外专注,眼睛紧盯着娃娃机里的抓手,前推后挪,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仿佛在驾驶一辆坦克。一旁的我妈眼睛睁得很大,屏住呼吸,像猎手对着猎物。我听见她在旁边嘀咕着:“太靠右了,再往中间挪点就好了。”
“啪”的一声,抓手向一只兔子娃娃袭去,钩子奇迹般勾住小兔子身上的衣服,我们三个人惊喜地看着钩子一点点向出口移动,又是“啪”的一声,小兔子从出口滚了出来。我跟我妈欢呼雀跃,老爸在一旁得意地笑了:“你们想要哪个娃娃,我去抓。”
我妈仔细检阅了另外四台娃娃机,得出一个让我惊讶的结论:娃娃都不错,品类多,看着质量都好。我心想,看不出来,平时不喜欢游戏的她对抓娃娃还挺有兴趣。玩了一会,兜里的游戏币已经用完,好在还能手机支付。
我们继续抓了二十多次,我爸操作,我和我妈在旁边出谋划策。又是“啪”的一声,一只小熊掉了下来。有些冷清的超市门口再次传来我们的欢呼声。
自从我上大学离开家,一家三口齐心协力做一件事的场面还是头一次出现。当我们收获了两个娃娃,准备心满意足地结束战斗时,想到的不是赶紧去买菜,而是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抱着娃娃的全家福。
五十多块钱抓到两个娃娃,这是我抓娃娃历史上效率最高的一次。大学毕业前有段时间,我也迷上过抓娃娃,每次花不少于五十块钱,却从来没有抓到过。
二
旅行结束,爸妈回到老家,我则像往常一样,回到北京繁忙的工作里,时不时地给二老打通电话。
有一次周末,电话那头特别喧闹,我妈扯着嗓子说,她和爸爸在电玩城。
“你爸返老还童了,一进电玩城就挪不动步。我不跟你多说了,回家再给你打。”这么多年来,我妈头一次主动挂断了我的电话。
电玩城?难道是在夹娃娃?我脑海里闪过老爸在北京夹娃娃的情景。
我心里一阵窃喜:总算帮他们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事。这些年来,爸妈下班回家除了看电视就是玩手机,我妈想去看电影,我爸懒得去。我爸想去喝酒,我妈又会生气。遇到节假日,总会为去哪里旅游这类事争执。除了饭后在河边散步,两人都没什么娱乐活动。
我妈的回电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俩花了200块钱买游戏币,都用在了夹娃娃上。我妈自称是合格的军师,在她的辅助下,我爸抓到了4个娃娃。听得出他们都很开心。
“厉害!你们怎么抓到的?快教教我。”我对他们的新爱好极尽煽风点火之势。
我妈得意地说:“这可是有秘笈的,下次回家给你示范。”
后来的一个月里,我妈几次打电话汇报战果,用微信传来很多张娃娃的照片,以此诱惑我回趟家。他们把抓到的娃娃拿回家后,在我卧室的小床上一字摆开。为了拍照好看,一向节俭、衣服不穿破舍不得扔的她还专门买了一条浅粉色床单。
爸妈在娃娃机前屏气敛息的时候,我正在北京忙工作、忙恋爱、忙着挤地铁,生活节奏快,什么事都很赶。到了周末,就瘫在家里看剧,不愿再坐一个多小时地铁到火车站坐车回家。虽然坐高铁也只几个小时,但想到北京西站汹涌的人潮,就少了回家的勇气。
经不住我妈软磨硬泡,就在抓回来的娃娃摆到两排的时候,我回家了。推开卧室门,橘色的灯光打在娃娃们身上,小兔子、小狗、小熊、小猩猩、史努比、熊本熊、机器猫、小黄人······他们的玻璃眼珠像是有了生命。
“娃娃们在等你回家呢,”我妈轻声说,“今晚就让它们陪你睡吧。”我小心翼翼地把30多个娃娃放在床头和靠墙的地方,给自己腾出了睡觉的位置。
早上天还没亮,我妈兴奋地过来看我,她坐在床边,问我屋里有这么多娃娃感觉如何。我本想说屋里变得拥挤好多,但想到这样会让她失望,转而告诉她,这么多娃娃让我想到小时候。
不知被哪句话触动了,她突然眼泪闪闪,说:“我去抓娃娃的时候总在想,要是你小时候有这么多娃娃就好了。那时候家里不宽裕,你没有一件像样的绒毛玩具。如今你长大了,爸爸妈妈也老了,看着你那么喜欢娃娃机里的娃娃,我们都猜是你小时候缺了玩具。”
“没有吧。”我尴尬地摇摇头,“没觉得小时候缺玩具啊。”
那天晚上,我们散步到一个刚开不久的商场,我爸神秘兮兮地说最近他和妈妈常来这里,也一直想带我来。我爸平生最不喜欢逛商场,既然这么说,肯定有玄机。果然,商场负一层有一个夹娃娃店,不到20平米的场地,摆了20多台娃娃机。
我们一来,店员小姐热情地上前迎接:“叔叔阿姨,你们又来啦。”显然,我爸妈已经是这里的常客。我妈狡黠地一笑,对我耳语:“我们手气很好,差不多30块钱就能夹走一个。他们店里都害怕我们了。”
娃娃店里的顾客以年轻人居多,也少不了熊孩子,像我爸这种鬓角稍白的60后大叔显得格外醒目。后来,我妈告诉我,我爸因为技术高超在这家娃娃店已颇有人气,渐渐地自带名人光环,每次上阵都有人驻足围观,以年轻女孩居多。她们自己夹不到,围观我爸的操作,跟着鼓掌欢呼,甚至有人把钱交给我爸,让他帮忙夹。
沉稳冷静的老爸也有失手的时候。“你爸心理素质不好,帮别人夹从来没夹到过。”我将信将疑地看看我爸,我妈接着说,“这种时候,你爸就会主动把我们自己夹到的送给别人。”
老爸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你爸已经是夹娃娃界的名人了,要大气一些。”
三
半年前,一个男青年花几万块钱抓娃娃的事在网上火了。我把这条新闻转到家人的微信群里,我妈兴奋地打电话过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平均几块钱就能夹到一个。我们努努力也许能超过他。”
后来,我又看到一篇夹娃娃秘笈,也殷勤地转发给他们。没想到,我爸很快将秘笈和自己的经验结合起来,投入实战。诸如“放在洞口处的娃娃,可以掀一端,将其翻进洞里”、“勾住娃娃身上的衣服,不容易掉”……都成了我们每次打电话交流的内容。他们不断跟我汇报近期战绩,我也趁机溜须拍马,讨他们开心。我在北京常常去抓娃娃,不过仅限于去超市购物的时候玩儿两把,并不上瘾。
当我又一次回家,进屋后的景象着实吓到了我:我的床上整整齐齐、严丝合缝地摆满了娃娃。他们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吓到了吧?”
我爸坐在床边,从娃娃堆里一把抓出一只小熊,说这个抓了好久,很难抓,然后抓出一个北极熊,说这个要抓这个位置,抓出的概率很大,用手指了指熊的后腰,最后抓出一个邦尼兔,说这个刚开始觉得难抓,后来多抓了几次,就顺手多了。我抬头一看,墙角排排坐了至少30只一模一样的邦尼兔。
作为一名上过前线的老兵,我爸把抓娃娃看作打仗,从技术角度观察抓手的抓力,运用战略战术思维提前布局,选择很长时间没出娃娃的机器下手,等到抓出娃娃拿回家,又洋溢着打了胜仗的喜悦,看娃娃的眼神像在检阅部队或者战利品。目瞪口呆的娃娃们听从他的指挥,像是自动走出了序列。
那段日子,爸妈几乎没有一天会在娃娃店缺席,空手过去,拎一大包娃娃回来。回家的路上也不闲着,分析失败教训,总结成功经验,考虑下一次复盘。
一次,我们家跟几个很久没见的亲戚吃饭,饭桌上,我爸大谈抓娃娃的诀窍,引来席间年轻一代的追捧。我堂哥说,自己抓娃娃打不破魔咒,花再多钱也抓不到。听了我爸说自己抓到过一百多个娃娃,起初不信,看到照片后惊得合不拢嘴。
“小叔,你说的我真不信,那些娃娃机爪子都是调过的,故意让人抓不到。”我爸摆摆手,“没那回事,你还是不会抓,掌握技巧,很容易。”他又把“翻进去”、“砸过来”、“勾绳子”等等秘笈讲了一遍,还把娃娃按形状分门别类,比如形状不规则的娃娃最好抓,抓中间卡住身子,圆球形的娃娃很难抓,抓到也很容易滑落。
表妹拜我爸为夹娃娃大神,要求我爸实地表演一次。桌上其他几个长辈见我爸一下子成了众星捧月的中心人物,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大姑长叹一口气:“我弟弟成活宝了,以前没见这么贪玩啊。”大伯摇摇头,自愧不如,“我不爱玩年轻人的那些玩意,要那么多娃娃干嘛?拿去卖?”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我知道带他们入门的人是我,那些欢乐都是我带来的,想到这里,竟发现自己是个孝顺女儿。
家里的娃娃越来越多,爸妈抓娃娃的兴趣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成为技术派的我爸,据说平均26块钱就能夹到一个。 再后来技术纯熟,平均每个花费十几块也很正常。
听说我喜欢圆乎乎的ketty猫,我爸从各个角度苦练七八天,花费一千多块,硬是把娃娃机里的20多个ketty猫抓得一个不剩。夹娃娃店的店员开始抱怨,说店里的老板看到我爸妈抓的多就会责怪员工。这时,我妈也会反击:“我们花的钱多啊,你们还是赚的。况且我们也是活广告,多少人都是看到我们抓的多,才被吸引来的。”
娃娃店浮现的其他高手也吸引了我妈注意。一个中年女人每次来店会一次性地买两三百个币,然后啪啪啪,一抓一个,还调整好抓手,让年幼的儿子按下按钮,娃娃应声而落,这位中年女人会为孩子大声欢呼。还有一对情侣,大概是自己抓不到,总是委托高手帮抓。
可不知什么原因,这几个月,我爸的手气突然变得很差,有几次2、300块也没抓到一个。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每天都去抓,家里的娃娃数量突破500只大关。过去,这些娃娃还能摆满我的小床,现在已经被转移到另一个住处的三间房子里。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开车将娃娃成批押送一次,依次摆好,再盖上床单。
四
对于一直以来省吃俭用、常以一个月花不掉500块钱为荣的我爸,用这么多钱夹娃娃简直不可思议。还有那个舍不得买昂贵化妆品,不把衣服穿破就一直放在衣柜里的我妈,想想她能不断地把整钱换开,一次次投币或者扫码支付给娃娃机,我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危险。
终于,在得知家里已经花费1万块钱抓娃娃的时候,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电话里,我第一次严肃地询问了目前家里娃娃的数量、安放情况,以及之后这些娃娃的去处。我妈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现在已经在控制成本,一次不超过50块。”
“50块?”我按耐不住心中的不满,“娃娃成本很低,50块抓一个也太贵了。”
为了让她相信,我有些心痛地告诉她,一个做过娃娃机生意的司机上次对我说过,平均一个娃娃的批发价格相当便宜。
我妈在电话那头急切地反驳说:“你仔细看看这些娃娃,都是质量很好的呢,我在商场问过,一个卖68块。我们现在平均35块钱抓一个,赚了。”
“以前不是能十几块抓一个吗?”我激将道。
“运气时好时坏,娃娃机也有变化,感觉那些秘笈最近都不太管用了。”
“夹娃娃店肯定调了爪子松紧度了。你们怎么这么傻,抓不到就别抓了,真是不可理喻。”我抱怨。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管我们了,我们难得有个爱好。如果不去夹娃娃,我们俩吃完晚饭都不知道做什么。”
“可是没地方放了。”我愤愤地说。
“我们会想办法的。等我退休了,我就开一家娃娃店,卖这些娃娃。再或者我现在就去卖,挂在汽车后备厢,到幼儿园、小学门口,总会有小孩子喜欢的。”
我妈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家,她真的背着我和爸爸,把娃娃拿到附近的小学门口,拎着一兜娃娃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学生最多的时段,她在小学门口站了半小时,一个也没卖出去。当了一辈子教师的她,恐怕无论如何都喊不出第一句吆喝。
后来,她告诉我,那天没卖出去一个娃娃,她心中反而有些窃喜。其实他们夹到每一个娃娃都不容易,也因为不容易,所以每一个娃娃对他们而言都很特别,凝结着当时的智慧、运气和欣喜,然后通过电话线传递到了北京。
她说,每次她和爸爸抓到娃娃的那刻,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像坐上了时光机,突然被拉回到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如果我当时就能拿到这个娃娃,我一定会兴奋地喊,爸爸妈妈。
作者|王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