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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深深处,一袭鹅黄色锦绣断面镂花裙的少女,拎着金缕鞋,小心翼翼地在微凉的青石板上跳来跳去。
月色凉如水,温柔地洒落在姑娘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温柔的光。
我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几日的疲劳与困顿消了大半,她那样美丽,像个花丛中走出的仙子,让我欢喜,让我沉溺。
“薇儿,怎不把鞋穿上?小心寒气进了身体。”
“重光,重光你怎么来呀?”她的声音里,二分稚气,八分欢喜。
“薇儿,要叫姐夫。”我佯装生气,用手刮着她精致小巧鼻子。
“重光,重光,重光,我就要叫你重光。我要和姐姐一样叫你重光。”她跳起来,扑在我的身上,松垮垮的美人髻在月光下平添几分妩媚。
“宫人照顾的不好吗?怎么就绾了这样素的一个钗子?”我摸着她头上那支有些发旧的金钗,轻轻地拥她在怀。
“这可不是普通的步摇,它叫琉璃锁,店铺老板说了,它能帮我锁住我的心上人。”薇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踮着脚,笔尖碰到我的鼻尖,清辉的月光下,像一块晶莹莹羊脂玉。
“小傻瓜,都是那些商人骗你们这种小姑娘的。”
“才不,重光,我要锁住你。”她还着我的脖子,裙袂在夜风中飘飘荡荡。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薇儿用的什么香?这般好闻。像繁花,像晓月,像清风。”
“哈哈,重光,我喜欢你说的味道。”薇儿放开我,赤着脚向花园奔去。在月光下,像个精灵一般,乌黑的秀发在风中飘动。她比蔷儿青春,比蔷儿活力,自从蔷儿病后,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悸动的感觉,薇儿,我的好薇儿。
“重光,你来抓我呀。”
我仿佛回到年少,随着薇儿在夜色中奔跑,我忘记自己是一国之君,忘记那些个让人烦恼的国事。这一刻,我是重光,一个普通的男人。
“小妖精,我抓住你了。”
“重光,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我只见过蔷儿的舞蹈,美轮美奂,却从未见过薇儿的舞姿。薇儿比蔷儿还要瘦上几分,想必,舞姿亦是动人。
薇儿站在花园的凉亭,月光在她背后,洒得一片。连续转七个回旋我是没见过的,蔷儿最多的一次转了五个,就已经惊艳四座,没想到薇儿竟可以转七个回旋,身上的绸像鼓动的水,绵延,流转。
薇儿腾空跃起,两条绸带挂在凉亭的横梁处,整个人缓缓落下,像极了落入人间的许飞琼。足尖轻点地面,薇儿翻转着向上,鹅黄色的裙衫像是盛开在夜里的花,我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重光,我跳的美吗?是姐姐教我,又加了些自己的感悟。”
“薇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碧海蓝天潮,蔷儿都未必跳的出。”
我抱着薇儿,在这皎洁的月光下,舞动着身子,斑驳在石板上的影子,像是两朵纠缠在一起的并蒂莲,难分难散。
那一夜,我和薇儿颠鸾倒凤,一室缱绻。
翌日,我听宫奴说,蔷儿又咳血了,看着身旁睡颜娇憨的薇儿,不忍惊动她,便独自起身,向惠和宫走去。
蔷儿的病,总也不见好,我觉得,怕是怪我太贪心了罢。
“陛下,您来了?”
“听宫人说,你又咳血了?太医的药还是不见好吗?”
“臣妾的身体,自己清楚,怕是药石无医。”
“蔷儿休说这样丧气的话,会好的。”我把蔷儿抱在怀里,这几个月来,蔷儿日渐消瘦,生怕我一个不小心,便弄痛了她。
“听说小妹昨夜留宿宫中?陛下可曾知晓?”
我心里骇了一跳,拥着她的手臂不觉紧了几分,这惠和宫,消息倒是传的快。
“小妹顽劣,做了什么错事还请陛下莫怪才好。不然臣妾心中,总归是不安稳。”
“好。”
我在这惠和宫配着蔷儿弹了会儿琴,不知不觉间天色见暗,想着薇儿还在,便也不再久留,只是嘱咐宫人王后身体欠安,以后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我回去的时候,夕阳缓缓落下,不刺眼,不燥热,一点一点沉寂。整座宫苑笼罩着一层浪漫的红,这牢笼里,怕是还有这点让我恋恋不舍。
推开门,薇儿坐在妆奁前画着晚妆。螺子黛在眉梢勾勒出娇俏的眉峰,好似一弯月牙。见我进来,一溜烟打着赤脚跑到榻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薇儿也不怕嘴上的朱砂蹭到被子上。”许是怕刚画好的红妆花了,薇儿小心翼翼地抬起小脑袋,趴在双膝上。朱唇微启,声音泠泠,宛转悠扬。
“嘴里含着什么?双颊都鼓起来了。莫不是又贪嘴了。”
“才不是,你看你看。嬷嬷刚给我的丁香颗,又香又甜。重光,你要不要啊。”
薇儿张着樱桃口,丁香颗在她嘴里晃来动去,我喉结不禁一紧,扑了上去。这丁香颗在我俩嘴里传来传去。
“淘气。”
“重光啊,你把我的朱砂都吃掉了。”
薇儿穿着轻薄的亵衣跳下床榻,兀自走到窗棂处,折一支海棠,我欺身过去,把她禁锢在我的双臂间。
“重光,以后你左眼属于姐姐,右眼属于我,好不好?”
“怎么了?”
“你右眼重瞳,这样,你眼里就多一个我啦。”说罢,脸上泛起一抹绯红,扭过脸,去看手中的海棠。
“这海棠有什么好看,比我还要好看?”我附身,嗅着薇儿发间的清香,双唇流连在她的脖颈处。
“呸,这海棠美的很,那是你这臭男人能比的。”薇儿轻啐一口,海棠花瓣落在我的锦袍上。这世上,还有人敢说我是臭男人,薇儿是第一人。我用力搔着薇儿的痒,看着她连连求饶。
“好啊,就让我这臭男人,把你也熏臭了吧。”一个用力,我把薇儿抱起,她的酥手搭在我的肩膀处,眉眼含笑,用花瓣不停地在我鼻尖处搔来搔去。
“小妖精,我看你一会儿还神不神气。”
帷帐内,风光旖旎,娇喘吟哦。
“哟,这陇西公好兴致,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奴才可就没这悠闲的好福气了。”李公公颐指气使地站在我的面前,原来,原来刚才只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一晌贪欢,我怕是,再也不回不去了。
“不知道李公公来,多有怠慢,咳咳,李公公有何贵干?”我这身体愈发不如意,到了深秋,更是难捱。屋里燃着几个香炉,还是冷的厉害。
“也不做什么打紧事儿,前儿个皇上听说陇西公做了首词,十分赏惜您的才情,特命奴才送来上好的御赐贡酒,供陇西公品尝。”
“我家主子不喝,你这分明就是要我家主子的命。”璎珞是我从前带来的小奴婢,飞身上前打翻李公公手里的酒盅,护在我的面前。
“赵光义霸占我家娘娘,还要毒死我家主子,你这只阉狗还要替他做事,人在做天在看,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啪的一声,璎珞被李公公手下的人,打在脸上,嘴角流着血。
“这小丫头长的不错,可惜是个莽撞的人儿,没什么分寸。陇西公这里也该有一两个知轻重的人伺候着才行。来人,把这妮子带下去,好生调教调教。”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璎珞带走,连个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你们……你们……”
“陇西公别着急呀,饭呀,要一口一口吃,这话呀,要一句一句说,像陇西公这样哽在喉咙里,您说不出着急,奴才听不得也是着急。”
“咳咳……”
“这酒不错,皇上怕您不够喝,特意让奴才多备了几杯。那小丫头长的水水灵灵,都让奴才疼到心尖尖儿去了。可是舍不得为难她,您就放心好了。这酒呀,我就给您放这儿了,不够了尽管吩咐奴才,有的是,我再给您端些过来。对了,皇上还说了,这小周后的身段儿,真真儿是迷死人。”
我知道,赵光义不会留我了。
“薇儿,薇儿你在吗?”等到李公公一行人走后,我才哑着嗓子喊了几声,不见来人回答。想必,又被叫了去罢。
一想到薇儿在赵光义身下承欢,我就恨不得手刃了这赵狗。
作为国主,我保护不了国家;作为丈夫,我保护不了妻子。想必,老天爷会觉得我窝囊。薇儿每次回来哭哭啼啼的样子,身上的伤痕,让我恨自己无用,望着那盛满酒的四方樽,将那樽里的酒一饮而尽,拖着身子爬到案前,你不爱听,我偏要让你听;你不爱看,我偏要让你看。
案上的宣纸呼啦啦随风刮得零零落落,散的满屋子都是,每一张上,都是我前几日作的那首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978年(太平兴国三年),煜卒,全身抽搐,状似牵机,葬洛阳北邙山,小周后悲痛欲绝,不久也随之而死,共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