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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巷主:桃花劫(2篇)

时间:2018-09-04 作者:cyf

说到桃花这个玩意吧,其实还真的是很好多的古风里面都有的,当然了更多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东西适合在古风里面,现在小编就要为大家带来一些比较经典的古风文章,是由网络作家二巷主写的,有感兴趣的网友别错过了!

二巷主:桃花劫(2篇)

《不过为一人断首》

二巷主:桃花劫(2篇)

天地苍茫,斜阳照山岗,落日鸡蛋黄。

晚霞下,山岗顶,一道曼妙俏丽的身影立在风口,头上三千青丝于狂风中乱舞。这一头长发,自决裂那天,就不曾见她束起。

我拖着瘸腿,一步一步走过去。左脚一步,是我对她的刻骨思念。右脚一步,是她给我的滔天恨意。只是在一年前,她把我右腿的筋骨,一剑挑断。

我停住脚步,因为我已经看清了她的脸。那张记忆里笑颜如花的脸,如今已冷若冰霜。

我说,你瘦了。

她寒着脸,扬起了剑。她手中的剑仍在十丈之外,却已刺得我鲜血淋漓。

我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扬眉怒目,恨恨说道,你灭我族人,弑我夫君,烧我山庄,抢我胭脂,偷我猫崽,揪我辫子,我与你仇深似海,还有什么好说?

我心中一阵刺痛。我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有猜剪刀石头布,我赢时,吻她一下,她赢时,亲我一口。就凭这交情,无论我做了什么,她都不应杀我,更不该恨我。

我说,难道二十载的朝夕相对,只换来今日的你死我亡?你真的忍心杀我?

她不动,不语。她的沉默不是因为她犹豫,她是在找我的破绽,一举必杀的破绽。

她真的忍心。一年前我就该知道。

一年前是她的大喜日子。新郎官是她父母为她亲自挑选的乘龙快婿,一位文武双全的翩翩公子。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除了我。

二巷主:桃花劫(2篇)

当天,我提着磨得铮亮的鸳鸯细剑冲进了她的婚堂。所有人看着我,错愕,不解,我也看见了新郎官,真的好俊俏。可我不管他们,径自走到她面前,跟她说,我最后跟你猜一次石头剪刀布,我赢了你就跟我走。

她以为我跟她玩儿,笑着把手藏在背后。

她出石头,我出布。我赢了。

我笑着去拉她走,她一动不动,看着我说,别闹了。

我呆住。她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这时人群围上来,有的推着我,有的拉着我,有的扯着我,要把我赶出去,因为我误了新人拜堂的吉时。

还想拜堂?我冷笑,扬起剑,大杀四方。

我杀了很久,有的人跑了,有的人昏了,剩下的都死了。杀了那么多的人,可我一点都不累,此时我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再来几百几千几万人,我都照样可以杀光。

只剩下她,我不舍得杀。她跌坐在大大的“喜”字下边,脸上全是泪,她看着我,好像她从没见过我似的。

我伸手要拉她起身,她突然抓起新郎官尸体旁的一柄剑,削向我的腿。我没有躲,因为我以为她跟我一样,不会舍得下手。

剑削得很深,挑断了我腿上的筋,血喷了出来,跟婚堂上的红色“喜”字一样殷红。

我看了她一会,俯下身,像儿时我赢了剪刀石头布时一样,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一动不动,不像以前红着脸躲一下,又认命似的把红扑扑的脸凑过来。

然后我就走了。但我没有走远,我躲在暗处等了一天,终于看见她走了出来,手上还吃力地拖着一具尸体,往山庄旁的树林走去。

我知道,她肯定要去挖坑把山庄的尸体一一埋好,可是那么多尸体,不得累死她。她一进了树林,我就一把火把山庄烧了,一了百了。

之后,我听说她一边找名师习武,一边满天下找我,要把我挫骨扬灰。

我是从小习武的,而她,习的是琴棋书画。不管怎么练,她都不可能在武力上取胜于我,但我还是躲着她,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她真的可以杀死我。

我躲了一年就累了。她还是找不到我,我只好去找她,她要杀我,我也想看看她。

山岗上,狂风中,她还是一动不动。

我说,我灭你族人,因为他们要让你嫁人。我杀你夫君,是因为我自己要娶你为妻。我烧你山庄,是因为我要与你另成一个家。我不愿你离开我,你不懂吗?

她巍然屹立的身影突然抖了一抖,手中的剑随之落下,她颤着声道:你,你,你一个女子,怎能娶我为妻?女人和女人又怎么可以做夫妻?你简直是疯了。

我说,我不管。我这一生,只愿与你亲近。与你在一起,我便有说不出的欢喜。谁也没办法让我不爱你,天要阻我,我就毁天。地要拦我,我便灭地。

她冷冷盯着我,说,若是我呢?

她身形一动,乘着狂风,挥舞着手中的剑,冲了过来。

太阳最后的一丝余晖落在她手中的剑上,映出一道凄冷的寒光。

是的。我跟她之间,隔着一柄剑,一柄无比锋利,能够刺穿尘世种种柔情的剑。

我飞身扑了过去,扑向她的怀里,用柔软的胸膛迎向这冰冷的利剑。

我偷偷笑了起来。

用这一条命,换一个拥抱。

也值了。

《不往死,亦不往何处》

二巷主:桃花劫(2篇)

谢罪要去杀一个人。出发前他跟柳霜说:“不要担心。”

柳霜说:“那我不等你,自己先睡了。”

但是,她整夜都没有合眼。

天将明时,听到前门传来声响,柳霜马上轻快地钻进被窝,合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笑,表示正在做好梦。

但,当她想到明天一早谢罪要吃几碗猪肝瘦肉粥的时候,她又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

突然,柳霜听见了一声倒地的声音。

谢罪受了伤。

谢罪的体重大于柳霜的力气,所以她是把他拖进屋的,长长的一道血迹从前门延伸到床边,不知道要用多少洗衣粉才能洗干净。

大夫帮他消毒止血的时候,柳霜就蹲在地上洗地板,她先用干布擦拭地上的血,然后浸到水盆里洗净。

大夫出来的时候,柳霜已经装了满满一桶血水。

大夫问:“你在干嘛?”

柳霜说:“他流了好多血,浪费了可惜,我留着看能不能用来煮粥。”

大夫叹了口气说:“他的伤势已经稳定,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以后不能用刀了。”

柳霜说:“他的刀不是还在吗?”

大夫说:“刀在,但是手不在了。”

柳霜说:“哪儿去了?”

大夫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了,走的时候眉目间满是怜悯与忧伤,以致于他忘了收医药费。

柳霜守在谢罪床前,粥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他还是没醒来。

当柳霜伸手在他鼻子探查呼吸的时候,谢罪突然醒了。

谢罪看了看柳霜,笑了起来,说:“没事的。”

柳霜说:“你睡了好久了。”

谢罪说:“你呢,睡了吗?”

柳霜摇摇头说:“床这么小,平时都是你睡一半,我睡一半,现在你睡在中间,我就没地方睡了。”

谢罪要把身子挪到一边。

她说:“我还不困。你饿了吗?我煮了你爱吃的猪肝瘦肉粥。”

谢罪一只手接过碗,但是拿勺子的手已经不在了。他朝她笑了笑,把碗凑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喝。

柳霜说:“你的手怎么了?”

谢罪说:“我失手了。”

柳霜笑着说:“没事,失了一只,还有一只。”

谢罪点点头说:“嗯,还有一只。”

柳霜把手放在他胸膛上轻轻地抚摸,说:“前几天才补好的衣服又破了,待会脱下来我再给你补补。”

谢罪说:“好的。”

第二天,谢罪家里来了个人。这个人叫牛马,不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的牛马,而是牛头马面的牛马。

柳霜不喜欢牛马,因为这个人脸上带着一股死气,像瘟疫一样,携灾祸而来,随死亡而去。

有一次牛马前脚刚走,她就跟谢罪说:“上次这个人一来我们家的猪就不见了,肯定是他偷的,这个人不吉祥,你叫他以后不要来了。”

谢罪只是笑笑,因为他没办法阻止牛马的出现。

牛马只是一个信使,带来一个口信,一个命令,也是一个任务,杀人的任务。

这一次,牛马也是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

没有人知道他是打的过来还是坐飞机过来,他的出现很突兀,却又像婴儿回到子宫里一样消失了,自然又和谐。

牛马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子把阳光挡在门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幽灵一样。

柳霜看见牛马,挥了挥手,说:“他生病了,你走吧。”

牛马不理她,野兽一般的眼睛盯着谢罪,说:“我说过,当今天下,能胜过你刀法的人不超过三个。”

谢罪说:“但你一直不肯说是哪三个。”

牛马说:“昨天断你一臂的人,并不在这三个人当中。”

——“所以呢?”

——“所以你不应该失手。”

——“但我已经失去一只手了。”

——“所以呢?”

——“所以当今天下能胜过我刀法的人已经不止三个了。”

所以他不再是顶尖的杀手,所以他不再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他不必再过朝生暮死的生活。

这些话谢罪没说,因为他知道牛马能懂。

牛马说:“因为这个疯女人?”

谢罪说:“你错了。”

——“嗯?”

——“她不疯。”

谢罪用仅有的一只手握住柳霜的手,脸上露出春风般的笑意,说:“过去,我的手大部分时间都在握刀,但剩下的生命里,我只想握着你的手。”

牛马冷冷地说:“然后,我回去复命说你们两个已经牵手成功,有情人终成眷属,赢得掌声一片吗?”

——“嗯。”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选一个人死,你、她、我,或者完成你的任务,杀掉那个砍断你手的人。”

——“第二个选择呢?”

——“接我一刀。”

牛马的语气很平静,却有一种孙悟空一边高高跃起一边嚷嚷“吃俺老孙一棒”的气势。因为牛马跟孙悟空一样,坚信当今天下没有人能吃他一棒。

谢罪说:“是不是接你一刀,从此恩怨勾销?”

——“是。”

——“那我接你一刀。”

柳霜突然跳起来,跑进厨房,然后又马上冲了出来,把一个东西丢在牛马身上,说:“好,你出招吧。”

牛马下意识把东西接在手里一看,是一把剃须刀。

柳霜嚷嚷着说:“剃须刀不是刀啊?来呀,你来呀。”

牛马看了看手里的剃须刀,似乎在想象自己用剃须刀施展成名绝技疯狂十八斩的情景。

柳霜指着放在床头的刀,说:“难道你要这把?说完,伸手把谢罪的刀握在手里。”

但是,柳霜被谢罪阻止了。他郑重地摇摇头,说:“你答应过我的。”

柳霜说:“你要我答应的事可多了,你说的哪一件?”

谢罪:“你要好好的。”

柳霜的手马上离开刀,有点委屈地说:“我知道,但妇科病总是反复发作。”

谢罪苦笑着说:“我不是指这个。”

牛马看不下去,说:“黄昏时分,我在苦寂峰等你。”

牛马一走,柳霜马上把门关上。

谢罪说:“没事的。”

柳霜说:“你看,他又趁机把你的剃须刀偷走了,我明天去给你买把新的,胡子拉碴的样子我是不喜欢的。”

谢罪握着她的手,说:“好。”

黄昏,残阳如血。

谢罪左手提着刀,脸色苍白。

牛马说:“你脸色不太好,我可以给你两天时间养伤。”

——“没有,是她说病娇脸可以博取同情,所以帮我化的妆,很难看吗?”

——“看起来像一具过期的尸体。”

——“尸体也有过期的吗?”

——“超过了入殓时间就叫过期。”

——“出手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真的偷了我的剃须刀?”

牛马愣住,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最念念不忘的居然是他的剃须刀。

牛马说:“我以为你会问刀法在你之上的三个人是谁。”

谢罪抬起头,迎着昏黄的阳光,说:“你可以出手了。”

牛马冷笑,一边冷笑一边拔刀。一柄漆黑的刀,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股摄人的死气。

牛马屈膝,然后跃起在空中,充满了力量与杀气的身姿在血红的夕阳映照下,仿佛来自天上的神祇,准备对眼前的一切降下末日的审判。

这一招,叫做天诛。

漆黑的刀扬起,突然化作漫天的刀影。

谢罪的刀跟着扬起,迎向当头洒下的刀光。

……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满天的刀光也突然消失。

牛马呆呆看着他,突然说:“恭喜你。”

谢罪脸上升起一丝笑容,没有说话。

牛马说:“你的左手使刀比右手更厉害,练了多久?”

谢罪张开嘴巴,想说话,却喷出一口鲜血。

谢罪舔了舔嘴角,说:“五年。”

——“五年前你就厌倦了杀手的生涯,就计划着脱离组织了吗?”

——“我放弃右手,苦练左手五年,就是为了接你这一刀,为了这一刀之后的风平浪静。我不问天下刀法前三的人是谁,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其中之一,也知道你喜欢找人试刀。”

牛马突然笑了。

谢罪说:“你笑什么?”

牛马说:“因为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笑话。”

谢罪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跟牛马的笑点不一样,牛马的笑话也许是他的神话,他并不想争辩。

牛马说:“你算准了我会跟你提出一刀之约,也算准你断了右手我会生出轻敌之心,更算准了剃须刀可以削弱我的战意,但你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虽然接住了我的刀,却没有余力护住心脉。”

夕阳的残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照亮了他嘴角那一抹凄艳的嫣红,呈现出一种回光返照的生机。

谢罪说:“你还记得李青吗?”

牛马说:“盲僧李青,五年前,你的第九个任务。”

谢罪仰头看着远方,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

谢罪说:“其实李青不是我杀的。我找到他刚好看见了他死的样子,杀他的人用的也是刀。我看见那个人,看见那样的刀法,我就决定了要退出。”

牛马说:“因为那个人,还是因为那个人的刀法?”

谢罪没有再说话,转身慢慢地走下山,最后一道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直到被阴影淹没。

那天,死的并不止李青一个,李青只是遍地尸骸中的其中一个,那不是一场厮杀,而是屠杀。

那个人杀完人之后就静静地站在血泊与尸体中间,一动不动。

谢罪看着那个人,突然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既找不到生存的理由,也没有死亡的意义。

谢罪突然走上前,拿过那个人手上的刀,说:“没事的。”

那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谢罪才发现那个人,是一个女人。

那个人就是柳霜。

那天,柳霜默默地跟着谢罪,走过山,走过水,走过林,走过涧,走进了他的生活。

谢罪要柳霜答应他从此不再执刀,从此不再杀人,于是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与牛马一战的三天后,谢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柳霜守在床前,床头放着一碗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的粥。

柳霜对大夫说:“他又睡了好久了。”

大夫说:“因为他已经死了。”

柳霜想了想,又问:“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大夫说:“他不会醒了。”

——“他这次要睡很久很久吗?”

——“是的,很久很久。你以后都不必再为他煮粥了。”

牛马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他,说:“这具尸体快要过期了。”

柳霜没有去看牛马,她伸出手把那柄属于谢罪的刀握在手里。

牛马看着她,突然,平生第一次生出惧意。

牛马伸手去握刀,以往不管他的心有多乱,一握住刀都可以很快静下来,因为他的刀让他有安全感,但是这次没有。

屋里多了两具尸体。

一具是大夫的,一具是牛马的。

但柳霜好像看不见,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就打算就这样一直站到天荒地老。

柳霜知道,不会再有人敢像谢罪那样跑过来取下她手里的刀。

更不会像谢罪那样温柔的跟自己说:“没事的。”

如果有人敢再像谢罪那样做,柳霜就一刀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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