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其存在的必然意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回忆和珍惜的,不要否定自己的意义,去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更多有趣的事情,才能让自己获得更加美好,人生更有意义。
古人说:五十而知天命。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已然到了知天命之年。方觉得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岁月静好,活出了生命的真滋味。
回首岁月深处,往事依稀如梦,又如此地清晰。总觉得心潮起起伏伏,思绪拍打着心岸。一如岁月的脚步轻轻……
北方的寒冬多雾霾。走在雾霾的街道上 ,或者散步在寂静的原野里,乡间小路在雾中若隐若现,常常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感觉。我总想:时间都去哪儿啦?时光隧道,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如果沿着这个雾霾的路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会不会走回我的青年,我的少年,我的童年?仿佛雾霾中一个一个的站点,一个一个场景中,站着我呀呀学语的儿子,站着我青春的爱人,站着我年轻力壮的爸爸妈妈,站着我童年的玩伴,站着我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站着小小的我……它们一直在那里笑着,闹着,玩耍着,从来不曾长大,不曾变老。
回首岁月深处,往事如昨,依稀如梦,很多的生命的瞬间又似乎成为了永恒,定格在记忆当中。终于提笔开始回忆岁月河流中,清澈小溪里,深深浅浅的脚印,随着思绪走回我的青年,童年。
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身怀六甲的母亲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一个大大的荷塘,荷塘里开满粉白的荷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荷塘里的荷花很美很美,梦中的母亲陶醉了,听到旁边有人感慨地说:“白莲藕,白莲藕么。”
做这个梦两、三天之后,1966年的5月26日,农历四月初七,一个小女孩呱呱降落,这就是我。小时候经常听母亲跟大妈婶婶们闲聊,说起这个生我之前的梦。我想,我该是与佛有缘吧。有善缘,有佛性和善根。
怀胎十月,母亲很辛苦,那个年代男女都一样到生产队出工,很多时候男女都干一样的农活,没有照顾谁一说。妈妈经常回忆,怀着我的时候跟大家一起用镐头刨地,生产队长在后面用小棍检查深度,必须要一镐头深度才可以,否则要重新返工。
干一天活回来,一大家子人要吃饭,奶奶哮喘,身体不好,那时候大妈家的三姐还在吃奶,收工回到家,放下锄头妈妈要忙一家人的饭,要照顾老老,小小的口味儿,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营养。爷爷喜欢喝嘎达熬的粥,嘎达是我们这里的一种特产,植物根茎,类似于马铃薯或者白薯。但是它的味道很大很刺激,怀着我的妈妈最不喜欢嘎达的味道,每天几乎都是饿着肚子下地干活。虽然出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但是这个美好的世界,我来了。深信这朵粉色的荷花就是我。
我是家中的长女。当时家族里还有大爷爷、大奶奶,二爷爷、二奶奶,爷爷、奶奶,大伯、大妈,爸爸、妈妈,老叔,我不记得当时老叔是不是迎娶了老婶。当时,大妈家里已经有了大姐、二姐和三姐,一个大家庭,住在一个带里外院的四合院里。
小时候的我,不哭不闹,我生下来十个月,奶奶就去世了。每到做饭的时候,妈妈给我围上小被子,挤上大人用的枕头,靠墙坐在炕头上,妈妈顺手递给我个吃饭的小钢碗,我就抱着开始啃,啃得极是认真。妈妈偶尔进屋喊一声我的乳名儿,我抬眼看看她,继续低下头,认真地啃着小碗儿,就这样自己能玩大半天。
略大一点儿后,我是一个很自来熟的孩子,从来不怯生,伯伯婶婶们都喜欢跟我聊天,我就像小大人一样,到谁家去串门,赶上人家吃饭,只要人家说:“别回家了,在我家吃吧。”我就大大方方坐到饭桌边儿开始吃饭了。想来在孩子的内心世界里是不分你我的吧?
记得家里盖房子,我们搬到南街大妈家里暂住。我病了,嘴里很苦,那次病的可不轻,小小的我站在炕沿上,不停的朝着地上吐唾沫,妈妈去村上小卖部,给我买了甘蔗,那黑黑的、粗粗的甘蔗的味道好甜,好甜,是我一辈子忘不了的美味。
我虚四岁的时候,有了二妹。寒冬的夜晚,土炕上妈妈身体一边儿搂着幼小的二妹,另一边被窝里睡着刚刚三周岁的我。经常这样唱洋戏:“妈,你搂搂我。妈,你搂搂我……”这样一直等到妈妈把二妹哄睡熟,才能把我搂在怀里。很多的晚上就这样哼唱着不变的小曲进入梦乡。
童年的记忆里,有样板戏熟悉的旋律,有村边的苜蓿地,早春妈妈婶婶们会偷偷采一些苜蓿做鲜鲜,香香的玉米饼子。如果有村里人去世,用苜蓿馅儿包饺子辞灵。辞灵的饺子,可是孩子们眼馋的美味。这时候妈妈总是多包几个饺子,大部分拿去辞灵,剩下一些给我们做带汤儿饺子,饺子留给我们姐弟几个,大人往往是饺子汤就玉米饼子填饱肚子。在那个年代白面可是很珍贵很珍贵的,白面饺子,过年才可以吃上哦。
初夏,村边的苜蓿地里好多好多五颜六色,上下翻飞的蝴蝶,那里可是孩子们的乐园,印象最深的是,我和二妹还有小伙伴们在苜蓿地里捉蝴蝶,捡小海螺壳,常常玩儿的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