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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晋升故事:职称晋升的竞争

时间:2018-07-15 作者:心字罗衣

说到职场晋升竞争这样的事情,还是真的犹如宫廷大戏一样,但是其实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在大学里面这样的事情也是非常的多见的,当然了这样的激烈程度也不亚于现实的社会,有的网友会说为什么这么说,下面小编就用一篇文章给大家讲讲这样的事情,有感兴趣的网友别错过了!

学校晋升故事:职称晋升的竞争

1

一年一度的职称晋升又开始了。

学校里贴出了通知,还是老一套,先发布一下上级部门下发的年度职称晋升的文件,然后通知教职工们,符合条件的人员,在规定的时间内参加报名,再按照程序,提交各种证明和材料原件,最终按照学校的晋升赋分标准,通过竞争上岗,确定晋升名额。

岳冉心里沉甸甸的。职称晋升,是所有在体制内的人,心中的一种痛吧。

不过要说痛,哪里不痛呢?在机关,升官提拔不痛吗?为了提半格,谁不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削尖了脑袋去钻那一线天?那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儿。在学校,官不官的,晋升一级,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人活在世上,谁能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没有人能够免俗。

岳冉的小心脏在不堪重负的跳动着,她拧着眉头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拿笔在纸上列出需要准备提交的材料清单,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拿着一把刀子,在凌迟自己身上的肉。

她忘不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职称晋升的通知下发以后,在她到学校办公室报上名以后。

前天,岳冉所在教研组的组长等到办公室其他人员都下班了,走到岳冉的办公桌前,压低了嗓门,有些为难的说:“岳冉,你这次真的要参加竞争吗?”

岳冉点了点头。

“领导让我转告你,要不,你等明年吧!”

“为什么?”

组长看着岳冉一脸的吃惊,对她的糊涂有点不耐烦:“不为什么,我反正把话带到了,你自己考虑吧!”

组长下班了,留下岳冉一脸的懵懂和难过。是的,岳冉很难过。虽然她还没想明白,但是,至少她感觉到了,有人,特别是领导,不希望她参加竞争。那跟她竞争的是谁?她知道。

那是一个老教师了,学历低,能力差,教政治的。前几年看到当班主任,可以收受家长的礼物,于是就给领导送礼,当上了班主任。但是课教的差不说,还被家长投诉,经常以讨论孩子学习为名暗示家长送礼,不然就给学生小鞋穿,不仅因为一点小事就请家长,还经常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严厉批评学生,让学生罚站。于是,班主任干了2年又被拿下,现在专一教政治。这次想晋上高级,就申请去后勤部门做个闲差。也许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平时特别会讨好领导。那么大年龄了,见着领导就点头哈腰,把领导的家里事都当成自己的要紧事来做,帮领导搬个家,修个太阳能这样的体力活,都是拿着一把老骨头亲力亲为,而且在年轻的教师跟前还要摆足架子倚老卖来,也着实不易。岳冉是学校骨干,又是多年的班主任和优秀教师,这次竞争,那个老同志除了资历老,其他方面没有必胜的把握。

岳冉心里渐渐明白了,可是,还是蛮气愤的。这种事情,那个老同志不能自己来跟她说吗?如果他自己来,自己说不定会答应的。还有,领导不能直接给她说吗?是觉得她级别太低,领导不想卖这个人情?还是怕开了先例,留下后遗症?所以,就让组长给她打个招呼,她爱报不报?

以她的智商,这个问题太复杂,她是越想越不明白了。整整一晚上,她纠结的没有休息好。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报了名,就得罪了领导和那个老教师了吧,如果不报名,就人不知鬼不觉的放弃了,甚至没有一个人领她的情。一个学校这么多人,你不报名,谁知道你够条件了,该晋升了呢?领导不露面,那个老同志根本就没理睬你,谁又知道你卖了人情?你送出去的人情得有人接着对不对?就算有一天有人说起来,别人也会说,谁知道她为什么不报,人家没有让她让出来啊!她还不会傻到到处去说,是领导让组长告诉她,不要报了。

在岳冉的犹豫中,竞争的方案一改再改,越改越对岳冉不利了。

她咬着牙忍着,看着那些加分和减分的项目把她逼得无路可走,看着民主测评的分数,改来改去,最终领导层的打票分数从以前的占比百分之二十变成了百分之四十,她知道,自己死定了。

2

这一场竞争,比一个噩梦还要漫长。全体人员、中层、领导投票,一道道打分的关卡,总算在刀尖上走完了。

岳冉看着自己的综合民主测评分数,在所有中级高级竞争人员里面,倒数第一。

她苦笑,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绞,她的心真的在痛,像是有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痛的想蹲下来,几乎窒息。

她面色惨白的回到办公室,已经无法坚持去看自己的个人材料赋分了,坐在椅子里,感觉离昏厥可能不远了。她以前青春期身体孱弱的时候,经常会因为血压低而晕倒。在晕倒前,耳边总会嗡嗡的响,脑子会突然停止运转,周遭一片寂静。她的眼前开始发黑,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她慢慢的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不想让同事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恢复了听觉。她的耳朵不再嗡嗡响了,好像有人走到了她的办公桌旁边。

她没有力气抬头,只是努力眨了眨眼睛,就听到一声轻叩桌面的声音,然后是组长刻意温柔的说话:“岳冉,岳冉?你没事儿吧?”

岳冉只好努力的抬起头来,对着组长勉强说:“没事儿,找我有事吗?”

组长似乎被岳冉的脸色吓着了,他顿了一下,才小心的说:“竞争结果出来了,你综合得分比老刘多0.1分。”

什么情况?

岳冉脑子一瞬间没转过弯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组长,半天没说话。组长也顿了一瞬,他看了看岳冉直勾勾的眼神,然后肯定的说:“你比老刘多0.1分。”

3

岳冉梦游一样坐在椅子上,她感觉脑袋里一盆浆糊。那个晋升赋分标准改了又改,不就是让她竞争不上吗?怎么可能出现她胜出的情况?

她想起组长很小声的一句话:“你的证书和材料分数高,而且群众票不差。”

当她的脑子还在费力转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老刘满脸戾气的站在门口。岳冉在看到他的一瞬,不由吃了一惊。一天的时间,老刘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一向梳理讲究染得漆黑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堆在头顶,鬓边已露出花白而凌乱的发丝。两颊都瘦的凹了进去,一双眼睛熬得通红。他恶狠狠的瞪着岳冉,一步冲进了办公室,然后伸手指着岳冉,因为焦虑和气急败坏,他骂人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岳冉看着老刘歇斯底里骂她的样子,这几天的内心煎熬,加上刚才几乎昏厥的痛苦,一股脑的冲上脑门,她倏地站起来,啪的一拍桌子,声音猛然高八度,她自己听在耳里,都没分辨出是自己的声音。

老刘落荒而逃。

只剩下岳冉满脸是泪地呆立在桌旁,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才自己喊叫了什么,不知道,老刘骂了她什么,不记得。

只是僵硬地转脸看见组长正站在门口,挥手劝走挤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同事。

下班的时候,公示贴出来了,就在门口大厅。岳冉走到大厅的时候,好几个同事挤在那里一边看一边小声的议论着。岳冉突然心里一阵难受,低着头匆匆走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象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为什么自己没有半点胜出的喜悦。

4

第二天,岳冉还没到办公室,就接到组长电话,说办公室被盗了。让她抓紧时间过来,看看丢了什么。岳冉本来就一夜没休息好,再接到这个电话,不由一阵心慌气短。

她紧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上楼的时候腿都软了。

走进办公室,只看到一片狼藉,满地丢的都是她的东西。办公桌上的书籍文件纸张,全都扔了一地,中间还掺杂着粉身碎骨的茶杯,以及撬开的抽屉中丢出来的照片、卫生巾、U盘、晋升用的资料原件,茶叶等等。同事们站在一旁,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岳冉深吸了一口气,硬把快要漫出眼眶的泪水堵了回去。她低头看着满地的物品,愣了一会儿,然后把包放在一旁,蹲下身来,开始一件一件收拾东西。等她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觉门口挤着很多同事,她走到门口,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直接去了领导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领导的话还是如雷贯耳。

“岳冉,这事儿,我劝你到此为止。你要是想报警尽管去,反正咱们学校的监控已经坏了好久了,什么也看不到。可不能随便怀疑别人,派出所也是要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是诬陷。你还年轻,别得理不饶人。”

岳冉从这天开始,基本没再说话。下班的时候,她看见老刘,似乎比那天来骂她的时候还要憔悴,她象没看见他一样,昂着头从他跟前走过去,正巧有同事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岳老师下班啦?哎呦,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失眠,吃不下饭,岳冉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她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发觉很久没有仔细照过镜子了。镜子中的自己,面颊消瘦的已经凹下去了,她记得上次照镜子的时候,双颊还是圆润而饱满的。眼睛也抠进去,周围是一团乌青,面色蜡黄蜡黄的。她看着自己不堪的样子,突然想起一个词:非洲难民。

5

到了年底,年度考核开始了。

岳冉带的班,语文成绩在年级十几个班里面还是名列前三,她的班因为各项指标都得分高,还是优秀班级,可是岳冉不再是优秀教师和优秀班主任了,所有涉及到她个人的荣誉都没有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吧,以后再有什么竞争,她就不可能像这次这样,手头有厚厚的荣誉证书加分了。以前岳冉是个爱哭的女子,遇到什么事儿不顺心就会先掉眼泪,可是现在,她基本上不哭了。有好些时候,她听到别人因为什么事儿哭鼻子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原来好久没哭过了,哭是什么感觉都忘了。

她经常安静的坐在那里,在心里给自己打开一个小小的隔间,那里是她躲起来休息的地方。就像小时候,胆小怕黑的她,总把毛巾被挂在蚊帐正中间,把床再分成两份,自己躲在靠墙的最里面,在狭小的空间里,才觉得安全。

她不时的审视自己,一个在体制内象钟表一样,一板一眼、规规矩矩走了这么多年而失去了闯劲和激情的人,既痛恨又无法剥离这个环境,象圈养的猛兽,象被拔了指甲的猫,跟谁说心里不痛快都很欠扁。当然,还有更多地说不出,比如,没有按照领导的暗示办,当时自己还想要领导一句明白话,实在是幼稚的可以啊。

不管在什么场合,她都不喜欢别人提起她的职称,夸她是高级讲师。听到这几个字,就像有把刀在她心脏那里搅了一下。有一次老师们在一起聊天,听到别的老师说起那次竞争,岳冉真是艰难的胜出了。她呆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心里默默地说:“哦,原来我胜了呀,我一直都以为自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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